涣汗天中发,伶俜海外旋。长沙遇太守,问旧几人全。
国宝亡双杰,天才丧两贤。大名齐弱岁,高德并中年。
礼乐羊叔子,文章王仲宣。相看尚玄鬓,相次入黄泉。
流放蛮陬阔,乡关帝里偏。亲朋云雾拥,生死岁时传。
崔昔挥宸翰,苏尝济巨川。绛衣陪下列,黄阁谬差肩。
及此俱冥昧,云谁叙播迁。隼舆怀旧辙,鳣馆想虚筵。
家爱方休杵,皇慈更撤县。铭旌西蜀路,骑吹北邙田。
陇树应秋矣,江帆故杳然。罢琴明月夜,留剑白云天。
涕泗湘潭水,凄凉衡峤烟。古来修短分,神理竟难筌。
哭苏眉州崔司业二公。唐代。沈佺期。涣汗天中发,伶俜海外旋。长沙遇太守,问旧几人全。国宝亡双杰,天才丧两贤。大名齐弱岁,高德并中年。礼乐羊叔子,文章王仲宣。相看尚玄鬓,相次入黄泉。流放蛮陬阔,乡关帝里偏。亲朋云雾拥,生死岁时传。崔昔挥宸翰,苏尝济巨川。绛衣陪下列,黄阁谬差肩。及此俱冥昧,云谁叙播迁。隼舆怀旧辙,鳣馆想虚筵。家爱方休杵,皇慈更撤县。铭旌西蜀路,骑吹北邙田。陇树应秋矣,江帆故杳然。罢琴明月夜,留剑白云天。涕泗湘潭水,凄凉衡峤烟。古来修短分,神理竟难筌。
沈佺期,字云卿,相州内黄人。善属文,尤长七言之作。擢进士第。长安中,累迁通事舍人,预修《三教珠英》,转考功郎给事中。坐交张易之,流驩州。稍迁台州录事参军。神龙中,召见,拜起居郎,修文馆直学士,历中书舍人,太子少詹事。开元初卒。建安后,讫江左,诗律屡变,至沈约、庾信,以音韵相婉附,属对精密,及佺期与宋之问,尤加靡丽。回忌声病,约句准篇,如锦绣成文,学者宗之,号为沈宋。语曰:苏李居前,沈宋比肩。集十卷,今编诗三卷。...
沈佺期。沈佺期,字云卿,相州内黄人。善属文,尤长七言之作。擢进士第。长安中,累迁通事舍人,预修《三教珠英》,转考功郎给事中。坐交张易之,流驩州。稍迁台州录事参军。神龙中,召见,拜起居郎,修文馆直学士,历中书舍人,太子少詹事。开元初卒。建安后,讫江左,诗律屡变,至沈约、庾信,以音韵相婉附,属对精密,及佺期与宋之问,尤加靡丽。回忌声病,约句准篇,如锦绣成文,学者宗之,号为沈宋。语曰:苏李居前,沈宋比肩。集十卷,今编诗三卷。
酒边呈张景纯。元代。黄庚。蓬莱阁上笑谈余,别后思君看画图。萍水相逢俱老矣,家山自好盍归乎。清风一榻庄周蝶,明月扁舟范蠡湖。此是达人真乐事,客中何必叹穷途。
游粤秀山。明代。戴琏。载酒重游负郭山,迢迢荒径石苔斑。茶烟半壁人初到,花雨满林僧未还。朝汉台荒聊徙倚,呼鸾道古更跻攀。不堪回首东风晚,一路松杉响佩环。
雨后十小绝以一雨洗残暑万家生早凉为韵 其七。宋代。章甫。新凉可穿衣,出门造谁家。城头有高楼,散我两脚麻。
书宗兄怀之信后。明代。林鸿。迁人西去逐秋风,万里云沙路不穷。遥忆清泠诸友伴,双流血泪望南鸿。
山庄杂兴十首 其一。明代。王廷陈。老夫谙稼穑,次第葺园庐。对酒唯田父,呼门绝里胥。桑麻经雨后,花竹宛秦馀。如此生涯足,何劳荐子虚。
六月二十六日,愈白。李生足下:生之书辞甚高,而其问何下而恭也。能如是,谁不欲告生以其道?道德之归也有日矣,况其外之文乎?抑愈所谓望孔子之门墙而不入于其宫者,焉足以知是且非邪?虽然,不可不为生言之。
生所谓“立言”者,是也;生所为者与所期者,甚似而几矣。抑不知生之志:蕲胜于人而取于人邪?将蕲至于古之立言者邪?蕲胜于人而取于人,则固胜于人而可取于人矣!将蕲至于古之立言者,则无望其速成,无诱于势利,养其根而俟其实,加其膏而希其光。根之茂者其实遂,膏之沃者其光晔。仁义之人,其言蔼如也。
答李翊书。唐代。韩愈。 六月二十六日,愈白。李生足下:生之书辞甚高,而其问何下而恭也。能如是,谁不欲告生以其道?道德之归也有日矣,况其外之文乎?抑愈所谓望孔子之门墙而不入于其宫者,焉足以知是且非邪?虽然,不可不为生言之。 生所谓“立言”者,是也;生所为者与所期者,甚似而几矣。抑不知生之志:蕲胜于人而取于人邪?将蕲至于古之立言者邪?蕲胜于人而取于人,则固胜于人而可取于人矣!将蕲至于古之立言者,则无望其速成,无诱于势利,养其根而俟其实,加其膏而希其光。根之茂者其实遂,膏之沃者其光晔。仁义之人,其言蔼如也。 抑又有难者。愈之所为,不自知其至犹未也;虽然,学之二十余年矣。始者,非三代两汉之书不敢观,非圣人之志不敢存。处若忘,行若遗,俨乎其若思,茫乎其若迷。当其取于心而注于手也,惟陈言之务去,戛戛乎其难哉!其观于人,不知其非笑之为非笑也。如是者亦有年,犹不改。然后识古书之正伪,与虽正而不至焉者,昭昭然白黑分矣,而务去之,乃徐有得也。 当其取于心而注于手也,汩汩然来矣。其观于人也,笑之则以为喜,誉之则以为忧,以其犹有人之说者存也。如是者亦有年,然后浩乎其沛然矣。吾又惧其杂也,迎而距之,平心而察之,其皆醇也,然后肆焉。虽然,不可以不养也,行之乎仁义之途,游之乎诗书之源,无迷其途,无绝其源,终吾身而已矣。 气,水也;言,浮物也。水大而物之浮者大小毕浮。气之与言犹是也,气盛则言之短长与声之高下者皆宜。虽如是,其敢自谓几于成乎?虽几于成,其用于人也奚取焉?虽然,待用于人者,其肖于器邪?用与舍属诸人。君子则不然。处心有道,行己有方,用则施诸人,舍则传诸其徒,垂诸文而为后世法。如是者,其亦足乐乎?其无足乐也? 有志乎古者希矣,志乎古必遗乎今。吾诚乐而悲之。亟称其人,所以劝之,非敢褒其可褒而贬其可贬也。问于愈者多矣,念生之言不志乎利,聊相为言之。愈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