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菊擎霜,紫萸带雨,年华又早重阳。风喧病叶,夜来声满书窗。
晓看日放些儿影,渐云收、青吐山光。为怜戏马应弦,还忆穿杨。
芒鞋竹杖荷裳。快扳萝扪壁,峻岭崇冈。纵目流观,平沙雁落长行。
糗糕菊酒迎凉脯,且鲸吞、沉醉何妨。尽幽闲,佩萸力健,落帽人狂。
高阳台 重九。明代。高濂。黄菊擎霜,紫萸带雨,年华又早重阳。风喧病叶,夜来声满书窗。晓看日放些儿影,渐云收、青吐山光。为怜戏马应弦,还忆穿杨。芒鞋竹杖荷裳。快扳萝扪壁,峻岭崇冈。纵目流观,平沙雁落长行。糗糕菊酒迎凉脯,且鲸吞、沉醉何妨。尽幽闲,佩萸力健,落帽人狂。
明浙江钱塘人,字深甫,号瑞南。所著《遵生八笺》成书于万历十九年,对养生保健等方法,收辑甚备。另有《雅尚斋诗》。...
高濂。明浙江钱塘人,字深甫,号瑞南。所著《遵生八笺》成书于万历十九年,对养生保健等方法,收辑甚备。另有《雅尚斋诗》。
闻范至能丐祠二首。宋代。刘应时。自是清都紫府人,偶来庆见宰官身。诸公有类随阳雁,此老方为透网鳞。环辙已偿行去脚,拥书更结未来因。石湖虽有闲风月,谁许深偿寂寞滨。
渔洋山人墓。清代。曹宗瀚。济南名士冢,下马拜斜阳。人物东西晋,诗情中晚唐。一抔凄草色,斗酒酹花香。雅道久沦丧,斯人未可忘。
十二月二十四夜赋梅花。宋代。张九成。我来岭下已七年,梅花日日斗清妍。诗才有限思无尽,空把花枝叹晚烟。颇怪此花岚瘴里,独抱高洁何娟娟。苦如灵均佩兰芷,远如元亮当醉眠。真香秀色看不足,雪花冰霰相后先。平生明明复皦皦,一嗅霜蕊知其天。固安冷落甘蛮蜑,不务轻举巢神仙。他年若许中原去,携汝同住西湖边。更寻和靖庙何许,相与澹泊春风前。
熙宁十年秋,彭城大水。云龙山人张君之草堂,水及其半扉。明年春,水落,迁于故居之东,东山之麓。升高而望,得异境焉,作亭于其上。彭城之山,冈岭四合,隐然如大环,独缺其西一面,而山人之亭,适当其缺。春夏之交,草木际天;秋冬雪月,千里一色;风雨晦明之间,俯仰百变。
山人有二鹤,甚驯而善飞,旦则望西山之缺而放焉,纵其所如,或立于陂田,或翔于云表;暮则傃东山而归。故名之曰“放鹤亭”。
放鹤亭记。宋代。苏轼。 熙宁十年秋,彭城大水。云龙山人张君之草堂,水及其半扉。明年春,水落,迁于故居之东,东山之麓。升高而望,得异境焉,作亭于其上。彭城之山,冈岭四合,隐然如大环,独缺其西一面,而山人之亭,适当其缺。春夏之交,草木际天;秋冬雪月,千里一色;风雨晦明之间,俯仰百变。 山人有二鹤,甚驯而善飞,旦则望西山之缺而放焉,纵其所如,或立于陂田,或翔于云表;暮则傃东山而归。故名之曰“放鹤亭”。 郡守苏轼,时从宾佐僚吏往见山人,饮酒于斯亭而乐之。挹山人而告之曰:“子知隐居之乐乎?虽南面之君,未可与易也。《易》曰:‘鸣鹤在阴,其子和之。’《诗》曰:‘鹤鸣于九皋,声闻于天。’盖其为物,清远闲放,超然于尘埃之外,故《易》《诗》人以比贤人君子。隐德之士,狎而玩之,宜若有益而无损者;然卫懿公好鹤则亡其国。周公作《酒诰》,卫武公作《抑戒》,以为荒惑败乱,无若酒者;而刘伶、阮籍之徒,以此全其真而名后世。嗟夫!南面之君,虽清远闲放如鹤者,犹不得好,好之则亡其国;而山林遁世之士,虽荒惑败乱如酒者,犹不能为害,而况于鹤乎?由此观之,其为乐未可以同日而语也。”山人忻然而笑曰:“有是哉!”乃作放鹤、招鹤之歌曰: 鹤飞去兮西山之缺,高翔而下览兮择所适。翻然敛翼,宛将集兮,忽何所见,矫然而复击。独终日于涧谷之间兮,啄苍苔而履白石。 鹤归来兮,东山之阴。其下有人兮,黄冠草屦,葛衣而鼓琴。躬耕而食兮,其馀以汝饱。归来归来兮,西山不可以久留。 元丰元年十一月初八日记《放鹤亭记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