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陵五题·石头城。唐代。刘禹锡。山围故国周遭在,潮打空城寂寞回。淮水东边旧时月,夜深还过女墙来。
群山依旧,环绕着废弃的故都,潮水如昔,拍打着寂寞的空城。
淮水东边,古老而清冷的圆月,夜半时分,窥视这昔日的皇宫。
城的东、南、西三面,依旧绵亘着高低起伏的群山,它那虎踞龙盘的姿态并未改变;北面的江潮,依旧拍打着城根,而后带着寂寞的心情退回。那声音仿佛在叹惜,昔日的繁华已经化为乌有。
从秦淮河东边升起的,还是过去那轮月亮。见证历史过后,在夜深人静之际,又心恋恋地爬过凹凸的城墙,小心翼翼来窥探着什么。
石头城:位于今南京市西清凉山上,三国时孙吴就石壁筑城戍守,称石头城。后人也每以石头城指建业。曾为吴、东晋、宋、齐、梁、陈六朝都城,至唐废弃。今为南京市。
故国:即旧都。石头城在六朝时代一直是国都。
周遭:环绕。
淮水:指贯穿石头城的秦淮河。
旧时:指汉魏六朝时。
女墙:指石头城上的矮城。
参考资料:
1、陈国林.高中生必背古诗文:龙门书局出版社,2012年8月:68—69
刘禹锡写作这首诗时,大唐帝国已日趋衰败。朝廷里面,大臣相互排挤,出现了“牛李党争”,宦官专权依然如故;地方上藩镇割据势力又有所抬头。所以,他写这首诗的主旨,仍然是讽喻现实,即借六朝的灭亡,来抒发国运衰微的感叹,希望当时的统治者,能以前车之覆为鉴。
参考资料:
1、梁川等,《唐诗三百首鉴赏》: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,2008-05,第252-253页
这首诗咏怀石头城,表面看句句写景,实际上句句抒情。诗人写了山、水、明月和城墙等荒凉景色,写景之中,深寓著诗人对六朝兴亡和人事变迁的慨叹,悲凉之气笼罩全诗。
诗一开始,就置读者于苍莽悲凉的氛围之中。
开头两句写江山如旧,而城已荒废。山围故国周遭在,首句写山。山围故国,故国即旧城,就是石头城,城外有山耸立江边,围绕如垣墙,所以说山围故国。周遭,环绕的意思。潮打空城寂寞回,这句写水。潮打空城,石头城西北有长江流过,江潮拍打石墙,但是,城已荒废,成了古迹,所以说潮打空城。这两句总写江山如旧,而石头城已荒芜,情调悲凉,感慨极深。
后两句写月照空城。淮水东边旧时月,旧时月,诗人特意标明旧时,是包含深意的。淮水,即秦淮河,横贯石头城,是六朝时代王公贵族们醉生梦死的游乐场所,这里曾经是彻夜笙歌、纸醉金迷、欢乐无尽的不夜城,那临照过六朝豪华之都的旧时月即是见证。然而曾几何时,富贵风流,转眼成空。如今只有那旧时月仍然从秦淮河东边升起,来照著这座空城,在夜深的时候,还过女墙来,依恋不舍地西落,这真是多情了。然而此情此景,却显得更加寂寞了。一个还字,意味深长。
李白《苏台览古》有句云:“只今惟有西江月,曾照吴王宫里人。”谓苏台已废,繁华已歇,惟有江月不改。其得力处在“只今惟有”四字。刘禹锡此诗也写江月,却并无“只今惟有”的限制词的强调,也无对怀古内容的明点。一切都被包含在“旧时月”、“还过”的含蓄语言之中,溶铸在具体意象之中,而诗境更浑厚、深远。
诗人把石头城放到沉寂的群山中写,放在带凉意的潮声中写,放到朦胧的月夜中写,这样尤能显示出故国的没落荒凉。只写山水明月,而六代繁荣富贵,俱归乌有。诗中句句是景,然而无景不融合着诗人故国萧条、人生凄凉的深沉感伤。
诗人在朝廷昏暗、权贵荒淫、宦官专权、藩镇割据、危机四伏的中唐时期,写下这首怀古之作,慨叹六朝之兴亡,显然是寓有引古鉴今的现实意义的。江城涛声依旧在,繁华世事不复再。诗人怀古抒情,希望君主能以前车之覆为鉴。
刘禹锡(772-842),字梦得,汉族,中国唐朝彭城(今徐州)人,祖籍洛阳,唐朝文学家,哲学家,自称是汉中山靖王后裔,曾任监察御史,是王叔文政治改革集团的一员。唐代中晚期著名诗人,有“诗豪”之称。他的家庭是一个世代以儒学相传的书香门第。政治上主张革新,是王叔文派政治革新活动的中心人物之一。后来永贞革新失败被贬为朗州司马(今湖南常德)。据湖南常德历史学家、收藏家周新国先生考证刘禹锡被贬为朗州司马其间写了著名的“汉寿城春望”。...
刘禹锡。刘禹锡(772-842),字梦得,汉族,中国唐朝彭城(今徐州)人,祖籍洛阳,唐朝文学家,哲学家,自称是汉中山靖王后裔,曾任监察御史,是王叔文政治改革集团的一员。唐代中晚期著名诗人,有“诗豪”之称。他的家庭是一个世代以儒学相传的书香门第。政治上主张革新,是王叔文派政治革新活动的中心人物之一。后来永贞革新失败被贬为朗州司马(今湖南常德)。据湖南常德历史学家、收藏家周新国先生考证刘禹锡被贬为朗州司马其间写了著名的“汉寿城春望”。
奉答内兄希叔诗 其一。南北朝。陆厥。嘉惠承帝子,躧履奉王孙。属叨金马署,又点铜龙门。出入平津邸,一见孟尝尊。归来翳桑柘,朝夕异凉温。
轼每读《诗》至《鸱枭》,读《书》至《君奭》,常窃悲周公之不遇。及观《史》,见孔子厄于陈、蔡之间,而弦歌之声不绝,颜渊、仲由之徒相与问答。夫子曰:“‘匪兕匪虎,率彼旷野’,吾道非邪,吾何为于此?”颜渊曰:“夫子之道至大,故天下莫能容。虽然,不容何病?不容然后见君子。”夫子油然而笑曰:“回,使尔多财,吾为尔宰。”夫天下虽不能容,而其徒自足以相乐如此。乃今知周公之富贵,有不如夫子之贫贱。夫以召公之贤,以管、蔡之亲而不知其心,则周公谁与乐其富贵?而夫子之所与共贫贱者,皆天下之贤才,则亦足与乐矣!轼七、八岁时,始知读书,闻今天下有欧阳公者,其为人如古孟轲、韩愈之徒;而又有梅公者,从之游,而与之上下其议论。其后益壮,始能读其文词,想见其为人,意其飘然脱去世俗之乐,而自乐其乐也。方学为对偶声律之文,求斗升之禄,自度无以进见于诸公之间。来京师逾年,未尝窥其门。今年春,天下之士,群至于礼部,执事与欧阳公实亲试之。诚不自意,获在第二。既而闻之,执事爱其文,以为有孟轲之风;而欧阳公亦以其能不为世俗之文也而取,是以在此。非左右为之先容,非亲旧为之请属,而向之十余年间,闻其名而不得见者,一朝为知己。退而思之,人不可以苟富贵,亦不可以徒贫贱。有大贤焉而为其徒,则亦足恃矣。苟其侥一时之幸,从车骑数十人,使闾巷小民,聚观而赞叹之,亦何以易此乐也。《传》曰:“不怨天,不尤人。”盖“优哉游哉,可以卒岁”。执事名满天下,而位不过五品。其容色温然而不怒,其文章宽厚敦朴而无怨言,此必有所乐乎斯道也。轼愿与闻焉。
上梅直讲书。宋代。苏轼。 轼每读《诗》至《鸱枭》,读《书》至《君奭》,常窃悲周公之不遇。及观《史》,见孔子厄于陈、蔡之间,而弦歌之声不绝,颜渊、仲由之徒相与问答。夫子曰:“‘匪兕匪虎,率彼旷野’,吾道非邪,吾何为于此?”颜渊曰:“夫子之道至大,故天下莫能容。虽然,不容何病?不容然后见君子。”夫子油然而笑曰:“回,使尔多财,吾为尔宰。”夫天下虽不能容,而其徒自足以相乐如此。乃今知周公之富贵,有不如夫子之贫贱。夫以召公之贤,以管、蔡之亲而不知其心,则周公谁与乐其富贵?而夫子之所与共贫贱者,皆天下之贤才,则亦足与乐矣!轼七、八岁时,始知读书,闻今天下有欧阳公者,其为人如古孟轲、韩愈之徒;而又有梅公者,从之游,而与之上下其议论。其后益壮,始能读其文词,想见其为人,意其飘然脱去世俗之乐,而自乐其乐也。方学为对偶声律之文,求斗升之禄,自度无以进见于诸公之间。来京师逾年,未尝窥其门。今年春,天下之士,群至于礼部,执事与欧阳公实亲试之。诚不自意,获在第二。既而闻之,执事爱其文,以为有孟轲之风;而欧阳公亦以其能不为世俗之文也而取,是以在此。非左右为之先容,非亲旧为之请属,而向之十余年间,闻其名而不得见者,一朝为知己。退而思之,人不可以苟富贵,亦不可以徒贫贱。有大贤焉而为其徒,则亦足恃矣。苟其侥一时之幸,从车骑数十人,使闾巷小民,聚观而赞叹之,亦何以易此乐也。《传》曰:“不怨天,不尤人。”盖“优哉游哉,可以卒岁”。执事名满天下,而位不过五品。其容色温然而不怒,其文章宽厚敦朴而无怨言,此必有所乐乎斯道也。轼愿与闻焉。
苏韬光节推挽歌词。宋代。陆游。才名京兆椽,门阀魏公孙。遇事虽肮脏,接人终静温。宁吟灞桥雪,不扫舍人门。二妙凋零尽,衰翁慨独存。
病减霜尊,阴沈海日。苦吟犹力。定侣耽慵,忘情远山碧。
匡床踞晚,闻去雁、楼头如客。羁寂。香烬籁沈,阅濛濛千息。
点绛唇 其三 叔问暂客淞滨,屏绝歌酒,楼镫坐雨,兀对忘言,重感旅逸,悄焉叠此。清代。朱祖谋。病减霜尊,阴沈海日。苦吟犹力。定侣耽慵,忘情远山碧。匡床踞晚,闻去雁、楼头如客。羁寂。香烬籁沈,阅濛濛千息。罗窗粉陌。百感无端,飘花泪波藉。樵风但恋,水国送南北。却扫闭关何用,不断乱愁来历。办钓竿幽计,斟酌石湖天色。
五溪。宋代。陶弼。六月五溪边,溪深气象偏。昼阴疑雨后,久冷觉秋先。栈倚临崖石,竿通隔领泉。片帆云里现,知是贡賨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