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月未全热,麦凉江气秋。湖山处处好,最爱湓水头。
湓水从东来,一派入江流。可怜似萦带,中有随风舟。
命酒一临泛,舍鞍扬棹讴。放回岸傍马,去逐波间鸥。
泛湓水。四月未全热,麦凉江气秋。湖山处处好,最爱湓水头。湓水从东来,一派入江流。可怜似萦带,中有随风舟。命酒一临泛,舍鞍扬棹讴。放回岸傍马,去逐波间鸥。烟浪始渺渺,风襟亦悠悠。初疑上河汉,中若寻瀛洲。汀树绿拂地,沙草芳未休。青萝与紫葛,枝蔓垂相樛。系缆步平岸,回头望江州。城雉映水见,隐隐如蜃楼。日入意未尽,将归复少留。到官行半岁,今日方一游。此地来何暮,可以写吾忧。
乌鸢争食雀争窠,独立池边风雪多。
尽日蹋冰翘一足,不鸣不动意如何。
问鹤。乌鸢争食雀争窠,独立池边风雪多。尽日蹋冰翘一足,不鸣不动意如何。
明妃风貌最娉婷,合在椒房应四星。只得当年备宫掖,
何曾专夜奉帏屏。见疏从道迷图画,知屈那教配虏庭。
自是君恩薄如纸,不须一向恨丹青。
琴曲歌辞。昭君怨。明妃风貌最娉婷,合在椒房应四星。只得当年备宫掖,何曾专夜奉帏屏。见疏从道迷图画,知屈那教配虏庭。自是君恩薄如纸,不须一向恨丹青。
月日,居易白。微之足下:自足下谪江陵至于今,凡枉赠答诗仅百篇。每诗来,或辱序,或辱书,冠于卷首,皆所以陈古今歌诗之义,且自叙为文因缘,与年月之远近也。仆既受足下诗,又谕足下此意,常欲承答来旨,粗论歌诗大端,并自述为文之意,总为一书,致足下前。累岁已来,牵故少暇,间有容隙,或欲为之;又自思所陈,亦无出足下之见;临纸复罢者数四,卒不能成就其志,以至于今。
今俟罪浔阳,除盥栉食寝外无余事,因览足下去通州日所留新旧文二十六轴,开卷得意,忽如会面,心所畜者,便欲快言,往往自疑,不知相去万里也。既而愤悱之气,思有所浊,遂追就前志,勉为此书,足下幸试为仆留意一省。
与元九书。 月日,居易白。微之足下:自足下谪江陵至于今,凡枉赠答诗仅百篇。每诗来,或辱序,或辱书,冠于卷首,皆所以陈古今歌诗之义,且自叙为文因缘,与年月之远近也。仆既受足下诗,又谕足下此意,常欲承答来旨,粗论歌诗大端,并自述为文之意,总为一书,致足下前。累岁已来,牵故少暇,间有容隙,或欲为之;又自思所陈,亦无出足下之见;临纸复罢者数四,卒不能成就其志,以至于今。 今俟罪浔阳,除盥栉食寝外无余事,因览足下去通州日所留新旧文二十六轴,开卷得意,忽如会面,心所畜者,便欲快言,往往自疑,不知相去万里也。既而愤悱之气,思有所浊,遂追就前志,勉为此书,足下幸试为仆留意一省。 夫文,尚矣,三才各有文。天之文三光首之;地之文五材首之;人之文《六经》首之。就《六经》言,《诗》又首之。何者?圣人感人心而天下和平。感人心者,莫先乎情,莫始乎言,莫切乎声,莫深乎义。诗者,根情,苗言,华声,实义。上自圣贤,下至愚騃,微及豚鱼,幽及鬼神。群分而气同,形异而情一。未有声入而不应、情交而不感者。 圣人知其然,因其言,经之以六义;缘其声,纬之以五音。音有韵,义有类。韵协则言顺,言顺则声易入;类举则情见,情见则感易交。于是乎孕大含深,贯微洞密,上下通而一气泰,忧乐合而百志熙。五帝三皇所以直道而行、垂拱而理者,揭此以为大柄,决此以为大窦也。故闻“元首明,股肱良”之歌,则知虞道昌矣。闻五子洛汭之歌,则知夏政荒矣。言者无罪,闻者足诫,言者闻者莫不两尽其心焉。 洎周衰秦兴,采诗官废,上不以诗补察时政,下不以歌泄导人情。用至于谄成之风动,救失之道缺。于时六义始剚矣。《国风》变为《骚辞》,五言始于苏、李。《诗》、《骚》皆不遇者,各系其志,发而为文。故河梁之句,止于伤别;泽畔之吟,归于怨思。彷徨抑郁,不暇及他耳。然去《诗》未远,梗概尚存。故兴离别则引双凫一雁为喻,讽君子小人则引香草恶鸟为比。虽义类不具,犹得风人之什二三焉。于时六义始缺矣。晋、宋已还,得者盖寡。以康乐之奥博,多溺于山水;以渊明之高古,偏放于田园。江、鲍之流,又狭于此。如梁鸿《五噫》之例者,百无一二。于时六义浸微矣!陵夷至于梁、陈间,率不过嘲风雪、弄花草而已。噫!风雪花草之物,三百篇中岂舍之乎?顾所用何如耳。设如“北风其凉”,假风以刺威虐;“雨雪霏霏”,因雪以愍征役;“棠棣之华”,感华以讽兄弟;“采采芣苡”,美草以乐有子也。皆兴发于此而义归于彼。反是者,可乎哉!然则“余霞散成绮,澄江净如练”,“归花先委露,别叶乍辞风”之什,丽则丽矣,吾不知其所讽焉。故仆所谓嘲风雪、弄花草而已。于时六义尽去矣。 唐兴二百年,其间诗人不可胜数。所可举者,陈子昂有《感遇诗》二十首,鲍防《感兴诗》十五篇。又诗之豪者,世称李、杜。李之作,才矣!奇矣!人不迨矣!索其风雅比兴,十无一焉。杜诗最多,可传者千余首。至于贯穿古今,覙缕格律,尽工尽善,又过于李焉。然撮其《新安》、《石壕》、《潼关吏》、《芦子关》、《花门》之章,“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”之句,亦不过十三四。杜尚如此,况不迨杜者乎?仆常痛诗道崩坏,忽忽愤发,或废食辍寝,不量才力,欲扶起之。嗟乎!事有大谬者,又不可一二而言,然亦不能不粗陈于左右。 仆始生六七月时,乳母抱弄于书屏下,有指“之”字、“无”字示仆者,仆口未能言,心已默识。后有问此二字者,虽百十其试,而指之不差。则知仆宿习之缘,已在文字中矣。及五六岁,便学为诗。九岁谙识声韵。十五六,始知有进士,苦节读书。二十已来,昼课赋,夜课书,间又课诗,不遑寝息矣。以至于口舌成疮,手肘成胝。既壮而肤革不丰盈,未老而齿发早衰白;瞀瞀然如飞蝇垂珠在眸子中者,动以万数,盖以苦学力文之所致,又自悲。 家贫多故,二十七方从乡赋。既第之后,虽专于科试,亦不废诗。及授校书郎时,已盈三四百首。或出示交友如足下辈,见皆谓之工,其实未窥作者之域耳。自登朝来,年齿渐长,阅事渐多。每与人言,多询时务;每读书史,多求理道。始知文章合为时而著,歌诗合为事而作。是时皇帝初即位,宰府有正人,屡降玺书,访人急病。 仆当此日,擢在翰林,身是谏官,月请谏纸。启奏之间,有可以救济人病,裨补时阙,而难于指言者,辄咏歌之,欲稍稍进闻于上。上以广宸听,副忧勤;次以酬恩奖,塞言责;下以复吾平生之志。岂图志未就而悔已生,言未闻而谤已成矣! 又请为左右终言之。凡闻仆《贺雨诗》,众口籍籍,以为非宜矣;闻仆《哭孔戡诗》,众面脉脉,尽不悦矣;闻《秦中吟》,则权豪贵近者,相目而变色矣;闻《登乐游园》寄足下诗,则执政柄者扼腕矣;闻《宿紫阁村》诗,则握军要者切齿矣!大率如此,不可遍举。不相与者,号为沽誉,号为诋讦,号为讪谤。苟相与者,则如牛僧孺之诫焉。乃至骨肉妻孥,皆以我为非也。其不我非者,举世不过三两人。有邓鲂者,见仆诗而喜,无何鲂死。有唐衢者,见仆诗而泣,未几而衢死。其余即足下。足下又十年来困踬若此。呜呼!岂六义四始之风,天将破坏,不可支持耶?抑又不知天意不欲使下人病苦闻于上耶?不然,何有志于诗者,不利若此之甚也!然仆又自思关东一男子耳,除读书属文外,其他懵然无知,乃至书画棋博,可以接群居之欢者,一无通晓,即其愚拙可知矣!初应进士时,中朝无缌麻之亲,达官无半面之旧;策蹇步于利足之途,张空拳于战文之场。十年之间,三登科第,名落众耳,迹升清贯,出交贤俊,入侍冕旒。始得名于文章,终得罪于文章,亦其宜也。 日者闻亲友间说,礼、吏部举选人,多以仆私试赋判为准的。其余诗句,亦往往在人口中。仆恧然自愧,不之信也。及再来长安,又闻有军使高霞寓者,欲聘倡妓,妓大夸曰:“我诵得白学士《长恨歌》,岂同他哉?”由是增价。又足下书云:到通州日,见江馆柱间有题仆诗者。何人哉?又昨过汉南日,适遇主人集众娱乐,他宾诸妓见仆来,指而相顾曰:此是《秦中吟》、《长恨歌》主耳。自长安抵江西三四千里,凡乡校、佛寺、逆旅、行舟之中,往往有题仆诗者;士庶、僧徒、孀妇、处女之口,每有咏仆诗者。此诚雕篆之戏,不足为多,然今时俗所重,正在此耳。虽前贤如渊、云者,前辈如李、杜者,亦未能忘情于其间。 古人云:“名者公器,不可多取。”仆是何者,窃时之名已多。既窃时名,又欲窃时之富贵,使己为造物者,肯兼与之乎?今之屯穷,理固然也。况诗人多蹇,如陈子昂、杜甫,各授一拾遗,而屯剥至死。孟浩然辈不及一命,穷悴终身。近日孟郊六十,终试协律;张籍五十,未离一太祝。彼何人哉!况仆之才又不迨彼。今虽谪佐远郡,而官品至第五,月俸四五万,寒有衣,饥有食,给身之外,施及家人。亦可谓不负白氏子矣。微之,微之!勿念我哉! 仆数月来,检讨囊帙中,得新旧诗,各以类分,分为卷目。自拾遗来,凡所遇所感,关于美刺兴比者;又自武德至元和,因事立题,题为“新乐府”者,共一百五十首,谓之\"讽谕诗\"。又或退公独处,或移动病闲居,知足保和,吟玩性情者一百首,谓之”闲适诗“。又有事物牵于外,情理动于内,随感遇而形于叹咏者一百首,谓之”感伤诗“。又有五言、七言、长句、绝句,自一百韵至两百韵者四百余首,谓之”杂律诗“。凡为十五卷,约八百首。异时相见,当尽致于执事。 微之,古人云:“穷则独善其身,达则兼济天下。”仆虽不肖,常师此语。大丈夫所守者道,所待者时。时之来也,为云龙,为风鹏,勃然突然,陈力以出;时之不来也,为雾豹,为冥鸿,寂兮寥兮,奉身而退。进退出处,何往而不自得哉!故仆志在兼济,行在独善,奉而始终之则为道,言而发明之则为诗。谓之讽谕诗,兼济之志也;谓之闲适诗,独善之义也。故览仆诗者,知仆之道焉。其余杂律诗,或诱于一时一物,发于一笑一吟,率然成章,非平生所尚者,但以亲朋合散之际,取其释恨佐欢,今铨次之间,未能删去。他时有为我编集斯文者,略之可也。 微之,夫贵耳贱目,荣古陋今,人之大情也。仆不能远征古旧,如近岁韦苏州歌行,才丽之外,颇近兴讽;其五言诗,又高雅闲淡,自成一家之体,今之秉笔者谁能及之?然当苏州在时,人亦未甚爱重,必待身后,人始贵之。今仆之诗,人所爱者,悉不过杂律诗与《长恨歌》已下耳。时之所重,仆之所轻。至于讽谕者,意激而言质;闲适者,思澹而辞迂。以质合迂,宜人之不爱也。今所爱者,并世而生,独足下耳。然百千年后,安知复无如足下者出,而知爱我诗哉?故自八九年来,与足下小通则以诗相戒,小穷则以诗相勉,索居则以诗相慰,同处则以诗相娱。知吾罪吾,率以诗也。 如今年春游城南时,与足下马上相戏,因各诵新艳小律,不杂他篇,自皇子陂归昭国里,迭吟递唱,不绝声者二十里余。攀、李在傍,无所措口。知我者以为诗仙,不知我者以为诗魔。何则?劳心灵,役声气,连朝接夕,不自知其苦,非魔而何?偶同人当美景,或花时宴罢,或月夜酒酣,一咏一吟,不觉老之将至。虽骖鸾鹤、游蓬瀛者之适,无以加于此焉,又非仙而何?微之,微之!此吾所以与足下外形骸、脱踪迹、傲轩鼎、轻人寰者,又以此也。 当此之时,足下兴有余力,且欲与仆悉索还往中诗,取其尤长者,如张十八古乐府,李二十新歌行,卢、杨二秘书律诗,窦七、元八绝句,博搜精掇,编而次之,号为《元白往还集》。众君子得拟议于此者,莫不踊跃欣喜,以为盛事。嗟乎!言未终而足下左转,不数月而仆又继行,心期索然,何日成就?又可为之太息矣! 仆常语足下,凡人为文,私于自是,不忍于割截,或失于繁多。其间妍媸,益又自惑。必待交友有公鉴无姑息者,讨论而削夺之,然后繁简当否,得其中矣。况仆与足下,为文尤患其多。己尚病,况他人乎?今且各纂诗笔,粗为卷第,待与足下相见日,各出所有,终前志焉。又不知相遇是何年,相见是何地,溘然而至,则如之何?微之知我心哉! 浔阳腊月,江风苦寒,岁暮鲜欢,夜长少睡。引笔铺纸,悄然灯前,有念则书,言无铨次。勿以繁杂为倦,且以代一夕之话言也。 居易自叙如此,文士以为信然。
长庆清风在,夔龙燮理馀。太和膏雨降,周邵保厘初。
嵩少当宫署,伊瀍入禁渠。晓关开玉兔,夕钥纳银鱼。
旧眷怜移疾,新吟念索居。离声双白鹂,行色一篮舆。
酬令狐留守尚书见赠十韵。长庆清风在,夔龙燮理馀。太和膏雨降,周邵保厘初。嵩少当宫署,伊瀍入禁渠。晓关开玉兔,夕钥纳银鱼。旧眷怜移疾,新吟念索居。离声双白鹂,行色一篮舆。罢免无馀俸,休闲有敝庐。慵于嵇叔夜,渴似马相如。酒每蒙酤我,诗尝许起予。洛中归计定,一半为尚书。
宦情本淡薄,年貌又老丑。紫绶与金章,于予亦何有。
有时独隐几,答然无所偶。卧枕一卷书,起尝一杯酒。
书将引昏睡,酒用扶衰朽。客到忽已酣,脱巾坐搔首。
隐几赠客。宦情本淡薄,年貌又老丑。紫绶与金章,于予亦何有。有时独隐几,答然无所偶。卧枕一卷书,起尝一杯酒。书将引昏睡,酒用扶衰朽。客到忽已酣,脱巾坐搔首。疏顽倚老病,容恕惭交友。忽思庄生言,亦拟鞭其后。
决决涌岩穴,溅溅出洞门。向东应入海,从此不归源。
似叶飘辞树,如云断别根。吾身亦如此,何日返乡园。
途中题山泉。决决涌岩穴,溅溅出洞门。向东应入海,从此不归源。似叶飘辞树,如云断别根。吾身亦如此,何日返乡园。
有感三首 其二。莫养瘦马驹,莫教小妓女。后事在目前,不信君看取。马肥快行走,妓长能歌舞。三年五岁间,已闻换一主。借问新旧主,谁乐谁辛苦。请君大带上,把笔书此语。
朱门深锁春池满,岸落蔷薇水浸莎。
毕竟林塘谁是主,主人来少客来多。
题王侍御池亭。朱门深锁春池满,岸落蔷薇水浸莎。毕竟林塘谁是主,主人来少客来多。
鸟窠和尚赞。形羸骨瘦久修行,一纳麻衣称道情。曾结草庵倚碧树,天涯知有鸟窠名。
汉庭重少身宜退,洛下闲居迹可逃。趁伴入朝应老丑,
寻春放醉尚粗豪。诗携彩纸新装卷,酒典绯花旧赐袍。
曾在东方千骑上,至今躞蹀马头高。
初到洛下闲游。汉庭重少身宜退,洛下闲居迹可逃。趁伴入朝应老丑,寻春放醉尚粗豪。诗携彩纸新装卷,酒典绯花旧赐袍。曾在东方千骑上,至今躞蹀马头高。
老宜官冷静,贫赖俸优饶。热月无堆案,寒天不趁朝。
傍看应寂寞,自觉甚逍遥。徒对盈尊酒,兼无愁可销。
自题。老宜官冷静,贫赖俸优饶。热月无堆案,寒天不趁朝。傍看应寂寞,自觉甚逍遥。徒对盈尊酒,兼无愁可销。
千里故人心郑重,一端香绮紫氛氲。开缄日映晚霞色,
满幅风生秋水纹。为褥欲裁怜叶破,制裘将翦惜花分。
不如缝作合欢被,寤寐相思如对君。
庾顺之以紫霞绮远赠,以诗答之。千里故人心郑重,一端香绮紫氛氲。开缄日映晚霞色,满幅风生秋水纹。为褥欲裁怜叶破,制裘将翦惜花分。不如缝作合欢被,寤寐相思如对君。
自惭拙宦叨清贵,还有痴心怕素餐。或望君臣相献替,
可图妻子免饥寒。性疏岂合承恩久,命薄元知济事难。
分寸宠光酬未得,不休更拟觅何官。
初罢中书舍人。自惭拙宦叨清贵,还有痴心怕素餐。或望君臣相献替,可图妻子免饥寒。性疏岂合承恩久,命薄元知济事难。分寸宠光酬未得,不休更拟觅何官。
有感三首 其三。往事勿追思,追思多悲怆。来事勿相迎,相迎已惆怅。不如兀然坐,不如塌然卧。食来即开口,睡来即合眼。二事最关身,安寝加餐饭。忘怀任行止,委命随修短。更若有兴来,狂歌酒一盏。
上客新从左辅回,高阳兴助洛阳才。已将四海声名去,
又占三春风景来。甲子等头怜共老,文章敌手莫相猜。
邹枚未用争诗酒,且饮梁王贺喜杯。
喜梦得自冯翊归洛,兼呈令公。上客新从左辅回,高阳兴助洛阳才。已将四海声名去,又占三春风景来。甲子等头怜共老,文章敌手莫相猜。邹枚未用争诗酒,且饮梁王贺喜杯。
野径行无伴,僧房宿有期。涂山来去熟,唯是马蹄知。
涂山寺独游。野径行无伴,僧房宿有期。涂山来去熟,唯是马蹄知。
曾栽杨柳江南岸,一别江南两度春。
遥忆青青江岸上,不知攀折是何人。
忆江柳。曾栽杨柳江南岸,一别江南两度春。遥忆青青江岸上,不知攀折是何人。
潦倒守三川,因循涉四年。推诚废钩距,示耻用蒲鞭。
以此称公事,将何销俸钱。虽非好官职,岁久亦妨贤。
七年春题府厅。潦倒守三川,因循涉四年。推诚废钩距,示耻用蒲鞭。以此称公事,将何销俸钱。虽非好官职,岁久亦妨贤。
戚里夸为贤驸马,儒家认作好诗人。
鲁侯不得辜风景,沂水年年有暮春。
送兖州崔大夫驸马赴镇(唐人绝句作送崔驸马赴衮州)。戚里夸为贤驸马,儒家认作好诗人。鲁侯不得辜风景,沂水年年有暮春。
露坠萎花槿,风吹败叶荷。老心欢乐少,秋眼感伤多。
芳岁今如此,衰翁可奈何。犹应不如醉,试遣唤笙歌。
唤笙歌。露坠萎花槿,风吹败叶荷。老心欢乐少,秋眼感伤多。芳岁今如此,衰翁可奈何。犹应不如醉,试遣唤笙歌。
石浅沙平流水寒,水边斜插一渔竿。
江南客见生乡思,道似严陵七里滩。
新小滩。石浅沙平流水寒,水边斜插一渔竿。江南客见生乡思,道似严陵七里滩。
征途行色惨风烟,祖帐离声咽管弦。翠黛不须留五马,
皇恩只许住三年。绿藤阴下铺歌席,红藕花中泊妓船。
处处回头尽堪恋,就中难别是湖边。
西湖留别。征途行色惨风烟,祖帐离声咽管弦。翠黛不须留五马,皇恩只许住三年。绿藤阴下铺歌席,红藕花中泊妓船。处处回头尽堪恋,就中难别是湖边。
若不坐禅销妄想,即须行醉放狂歌。
不然秋月春风夜,争那闲思往事何。
强酒。若不坐禅销妄想,即须行醉放狂歌。不然秋月春风夜,争那闲思往事何。
吾学空门非学仙,恐君此说是虚传。
海山不是吾归处,归即应归兜率天。
答客说。吾学空门非学仙,恐君此说是虚传。海山不是吾归处,归即应归兜率天。